第二天,两人同时被村里的鸡叫吵醒,姿势还是拥抱着,只不过更加暧昧,两人几乎没有缝隙地相拥,于是都羞得赶紧放开,昨夜气氛太凝重,两人这才想到自己和对方是真的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整夜,虽然没发生什么,但都脸红的如同发生了什么一样。
于是赶忙穿戴出去,陆正夫妇每天起的都比村里的鸡还要早,陆母例行做了多出的早餐给其他人家送去,陆正则挥着一根大木棍在练力道,十多年了,他的力气却终归比不上村里从小砍柴的其他人,但终归是要练练,只是看到陆孤攀和柳青青同时从屋里出来,虽然衣冠整齐,但是。。。陆正露出一个不那么文雅的微笑,对陆孤攀竖了个大拇指,又叹了口气,仿佛在感叹自己少时和同窗的荒唐时光,陆孤攀被自己父亲“男人间的眼神交流”羞得想把他手里那根挥了不知多少年的破木棍砍成十八段,但当他想走过去说什么的时候,柳青青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孤攀回头不知所以。
柳青青如往日一般温婉地说道:“上山要紧。”陆孤攀心中一痛,却不知说什么。
“赶紧去吧,”柳青青决然地推了他一把,“别忘了早餐,说不定今天是你最喜欢的麻子团呢?”
陆孤攀吃着平时一两个月吃不到的麻子团,却只觉得这破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嚼,味道奇奇怪怪的,长得还斑斑点点,吃进嘴里一点都不得劲,但又舍不得浪费,毕竟芝麻是很珍贵的东西,点在面团上这么多,扔了去都是铜子儿,掉在地上会叮当响让人心疼的货色,陆孤攀咽下最后一口,看着另外两个荷包,嘴角一抽,偷偷将自己剩了一半的麻子放进了一个荷包里,准备让那位奇怪的大师兄多吃一点,少说点自己听不懂的鬼话。
到了山腰,陆孤攀正想着怎么上去的问题,一个头发像炸了毛的公鸡一般的男子突然从迷雾中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往后猛退了好几步,哆嗦着嘴唇喊道:“鬼呀!”
只见那鬼双手撑着一把银色的长枪,哭丧着喊道:“师弟啊,救命啊,师傅不给早饭还早上七点就把师兄从被窝里拉出来鞭笞,让你可怜的师兄跟清晨刺骨的西北风搏斗,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吗?”
“本座是仙,自然不会干人事,”一脸冷淡的林惊鸿背着双手走来,冷哼一声,“知道你师弟今天会带早饭来为什么本座要自己做?那不是蠢吗。”
侯将相却只听到了“师弟”和“早饭”两个字,双眼放着绿光看向陆孤攀,几乎将他吓得坐到地上,然后丢开那把他昨天爱不释手的长枪,一把将陆孤攀手里两个荷包抢了过去拆也不拆直接啃了上去,然后呸的一下差点把黄胆水吐出来,侯将相一脸懵逼地抬起头:“这玩意儿能吃?”
林惊鸿冷冷地说道:“不愧是富家公子哥,连荷包都没见过。”
侯将相这才仔细看了看手里,发现这是某种植物的叶子,既然是荷包,自然是荷叶,突然想到以前听过的一个外国人吃粽子连皮直接吃的笑话,不由笑了起来。
陆孤攀见师兄笑了,不知他发什么神经,只好先动手把荷包拆开,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自然留给侯将相,正好也是多了一半的那个,林惊鸿接过荷包却没立刻吃,而是说道:“上午你跟师兄先熟悉上山的方法,我有些事要处理,中午你们吃就是,下午我会回来教你们。”说完拿着拆开的荷包轻轻咬了一口,对陆孤攀点了点头便连人带荷包消失在原地。至于侯将相?那厮低头吃的起劲,看都没看林惊鸿一眼。
陆孤攀看着侯将相饿死鬼一般啃着麻子,不知道为什么渐渐也开始感觉有些饿,后悔之前赌气一般把剩下的麻子全给了师兄,上午既然要修行就该料到填饱肚子是最重要的,正想着,侯将相已经吃完了,挠了挠鸡冠一样胡乱绑的头,将上面的发髻和跟头发缠成一团的发带拉下来重新绑了一遍,陆孤攀看着,不由的生出一些羞惭的感觉。
师兄确实生的极美,简单的束发竟然让人看着颇为赏心悦目,尤其师兄动作虽然比自己母亲粗暴的多,甚至还不如自己,但奈何好看,手指纤长有力,比自己砍了多年树的手白皙许多,不论这双手做出什么样粗暴的动作或许都会带着一种艺术的协调美感吧,陆孤攀这样想着。
侯将相一甩头发,终于将每天都要应付的该死长发绑好,发现山里纯洁的师弟用不那么纯洁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师弟啊,我们都是男人,不要用这种色中恶鬼的眼神看着师兄,师兄怕。”
陆孤攀愣了许久,不太明白色中饿鬼是什么意思,但确实很饿,又不好跟师兄说,只好转移话题:“师兄,这山怎么上去啊?”
侯将相自以为看透了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师弟,多年祭拜山上的神仙,如今自己也要成为神仙,自然有点迫不及待,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山哪里是那么好上去的,只不过留了一条比较容易的路罢了,除非你会飞,而且师傅给你把阵法关咯,才能直线上山,不然就老老实实挨打。”
“诶?”陆孤攀想了想,憨憨微笑:“我不怕打,我皮厚。”
侯将相瞪了他一眼,终于确认这师弟不是装的蠢,是真的蠢。
师兄弟二人走进迷雾里,侯将相不知从哪掏了块令牌出来按在石碑上,两人眼前的迷雾突然缺了一大块,然后侯将相对陆孤攀说道:“待会儿跟着我,我停你就停,别走神,不然我们两个可能见不到师傅回来了。”陆孤攀应了一声。
但他没想到侯将相刚踏进第一步就停了,于是不轻不重地撞了他一下,撞得他微微前倾,就在这时,天上突然落下一道恐怖的光,从侯将相额头擦过,将他的发髻烧的短了一半,后怕的他直接转头掐着陆孤攀一顿暴揍,陆孤攀也被吓了一跳,知道是自己的错,看着那只剩一半的发髻心中恐惧又愧疚,侯将相发泄完后又叮嘱了数遍,确认这反应迟钝的家伙听进去了才重新上路。
后面的路很长,但是那道白光却极少出现,倒是各种奇怪的花草树木在攻击他们,却没有什么太大杀伤力,只是揍得他们在地上打滚,将近中午,他们终于灰头土脸的上到了山顶,侯将相那小白脸已经看不出来了,活像个难民,脸上全是泥和土,陆孤攀更不用说,本就不白,现在跟泥泞的山路几乎融为一体,他哭丧着脸,路上抱怨过怎么这路这么难,侯将相冷笑着告诉他是碰到了那道光后面难度就会增加之后,他便再也不敢乱动,全程一句话不敢说,老老实实跟在侯将相后面,一步也不敢乱走。
到了山顶,侯将相先洗了个手,然后到房里拿了两套衣服,小心地不让身上的泥把新衣服碰脏了,然后递给陆孤攀一套,陆孤攀也没洗手,就那么愣愣地想接过去,侯将相却收了回来,他属实给这笨比气的不轻,不想解释啥了,直接带着陆孤攀到溪边,把他衣服挂树上,让他自己洗,然后走到远处陆孤攀看不到的地方才开始洗。
所谓一觉解千愁,只要人还能舒舒服服地睡着,那么所有的事都不叫事,陆孤攀洗澡很快,但是那套衣服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奇怪样式,穿起来异常麻烦,但陆孤攀又怕再引得师兄不高兴,研究许久才穿戴整齐,果然是人靠衣装,一套白色的衣服倒是掩盖了一下陆孤攀的乡土气息,虽然没有城里书生的儒雅气质,但却不像一般平民的畏缩样子,反而有了股莫名的贵气,他看着溪水映出的自己,心里有些疑惑,总觉得这衣服和平日在家里见过的那些衣服样式完全不同,却想不明白这样式古怪的衣服从何而来,也只得作罢。
陆孤攀回来的时候发现师兄不知从哪弄来一张躺椅,像老大爷一样头上盖着本书在睡觉,便也学着搬了张自己房里的椅子坐在旁边,自己房间一本书没有,就拿了枕头改在自己头上,刚刚摆好却听到身边一阵大笑,拿下枕头一看,侯将相眼泪都笑出来了:“你tm是宫里被自己儿子拿枕头闷死的皇帝不成?拿个枕头盖自己头上想干啥?自杀嘛?”
陆孤攀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这不是学习师兄你吗。”
侯将相拿起手里的书砸向陆孤攀的脑袋,陆孤攀接住了这没有力道的一击,侯将相笑骂道:“学东西也要过过脑子,学而不思则罔,懂吗?”
“师兄你说的往是什么意思?”
“吃饭的意思。”
“哦。”
侯将相现在只觉得师弟是个白痴,自己跟白痴说文言文也是个白痴,所以还是等能治白痴的仙人回来在跟白痴交流,为了防止自己变得更加白痴,还是赶紧吃了饭滚去睡觉,今天的午饭不是鸡汤,毕竟那位师傅是仙人,不在乎饮食这种小事,但他依旧闻到了肉香,根据鼻子传来的辣味和菌类的香气似乎是杏鲍菇炒肉,还放了辣椒,他舔了舔嘴唇,他相信师傅的手艺,只是有点怕菜会冷了,哪怕在仙人手段下不会冷,但他说会冷就会,为避免这件损失惨重的事情,要赶紧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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